從杭州西湖北岸，開車向北約一個小時，就到了湖州市的德清縣。如果你想多聽幾個改革故事，不妨到德清來。
上個世紀80年代初，德清的一家電子器材廠，與中科院上海硅酸鹽所“聯(lián)姻”，成立了全國首家科研生產(chǎn)聯(lián)合體?！爱a(chǎn)學研”模式就此誕生。那個年代，很多上海的工程師趁著周末一天，往德清這邊趕個來回，給鄉(xiāng)鎮(zhèn)企業(yè)作指導。“星期日工程師”曾引發(fā)全國大討論，人才流動從此開端。
德清有山，莫干山。在經(jīng)濟體制改革起步時，“莫干山會議”曾寫下濃重一筆。德清有田，“股票田”。世紀之交，德清沈家墩村以成片土地“入股”，促土地流轉，“股票田”改革為農(nóng)村土地改革寫下鮮活一筆。
新時代的德清，改革故事更多。
2014年底，中央深改領導小組部署開展全國農(nóng)村土地制度改革試點。次年2月，全國人大常委會給予授權。半年后，德清在全國33個試點縣中，第一個“吃螃蟹”——當?shù)厍嗄贲w建龍，買下了一塊廢棄廠房集體土地的使用權，在莫干山腳下建起“醉清風”酒店。
在農(nóng)村集體經(jīng)營性建設用地入市這一重大改革上，德清一口氣拿下入市第一宗、登記第一證、抵押第一單3個“全國第一”。這里的數(shù)字鄉(xiāng)村集成改革、綜合醫(yī)改、政務服務增值化改革等，也都有獨到探索，經(jīng)驗被推廣向全國。
德清，地方不大，人口不多，卻是個名副其實的“改革大縣”——近年來，它先后承接了國家級改革試點53項。這是什么概念？從全國看，一個縣，如能承擔一項國家級改革試點，就已很了不起。
德清人常說，“我們是吃‘改革飯’發(fā)展起來的”。德清人把對全面深化改革的感受，歸結為四個字——“停不下來”，樸素且直白。何謂“停不下來”？結合實地調(diào)研觀察，有三層含義：
——不能停下來。二十年前，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在《之江新語》里寫道，“發(fā)展出題目，改革做文章”。一個地方也好，一個企業(yè)也好，倘若改革創(chuàng)新停下來了，發(fā)展也就停下來了。所以，實踐者們最清楚：改革，不能停下來。
——不想停下來。誰不想停下來？兩個關鍵人群：當?shù)氐膹V大群眾，他們是諸多改革試點的直接受益者，也是積極參與者。還有當?shù)氐狞h員干部，他們是改革的直接操作者。雖然任務繁重、壓力超大，但他們不想停下來。
再深問一層：改革者們?yōu)槭裁床幌胪Ｏ聛?？德清的實踐，給出三個關鍵回答：其一，初心使然。勇于改革創(chuàng)新，已是德清干部群眾重要的精神特質(zhì)。其二，在改革最前沿、最難處建功立業(yè)者，能得到及時的激勵褒獎。其三，在改革容錯制度建設上，德清走在浙江前列、全國前列。
——不讓它停下來。一個領域內(nèi)，前一輪試點若是德清沖在前面，下一輪試點，頂層設計者往往還會把任務交給它。德清在若干領域突破后，其他領域的頂層設計者，也更愿意把任務交給它?！吧线吳l線，下邊一根針”，越到基層，改革跨領域的內(nèi)在連接越緊密。
改革任務，總是“一串一串地”到來。全面深化改革的“系統(tǒng)性、整體性、協(xié)同性”，在德清的改革腳步里，真切而具體。
德清的改革經(jīng)驗，折射著浙江乃至全國的鮮活經(jīng)驗——注重系統(tǒng)集成，注重突出重點，注重改革實效，堅持讓人民受益，也始終依靠人民。他們已搭建起“1+7+N”的改革重點任務體系，最近正突出抓“微改革”——從群眾普遍關注、反映強烈的關鍵小事出發(fā)，推出一百多項“微改革”，有效破解老百姓身邊的痛點、堵點。
不能停下來、不想停下來、不讓它停下來，匯集成“停不下來”。
這正是一線的改革者們，用生動的實踐、樸素的話語，踐行著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“改革開放永不停步”的重要要求，響應著總書記發(fā)出的“將改革開放進行到底”的偉大號召。
“人有德行，如水至清?！钡虑?，只是全面深化改革進程中的一個地方實踐縮影。
用改革眼光看，大江南北，遍布“德清”。
（文丨總臺特約評論員 楊禹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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